那些亚空间的力量,被伪帝编作谎言的力量,当你们在此获得胜利之后,它们会奉你们为主。
然而,你们首先得活下来。
混沌方的攻势开始减缓。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上头后的混沌战帅似乎认清了某种现实。
‘阿巴顿要跑。‘阿巴顿见自己杀不出这些咒缚军团所组成的包围网,聪明的智商再度占领了高地。
“黑色军团,撤退!”
远在复仇之魂号的卡杨稍稍凝望阿巴顿的轮廓。
有些奇怪的迹象,属于阿巴顿的身躯轮廓似乎在抖动,就像是某一存在正在不断进行校准,刚好超越了真实身形的外缘,仿佛上千只微小的翅膀在空气中翁动,正在拖拽他离开那些诸如智库的灵能,那些亚空间灵体的袭击等干扰因素的影响。
只有阿巴顿。
从卡杨的角度看,那些被汇聚在一起的黑色军团战士更像是让阿巴顿在绞杀中多活一会儿的肉墙。
他再度叹息。
“休伦,拉住仇恨。”
拉美西斯看了眼在途单兵空降打击的进度。
“阿巴顿,不忠不义之徒!”
休伦高声道,声音一度掩盖了机炮的怒吼声。
“你又要抛弃荣耀与忠义,再度选择逃跑了吗?”
法库斯·凯博在一众战团长与高级单位的纠缠下动弹不得,兵戈交击还带有利刃入肉的声响传向周围。
在休伦的身侧,勒多德斯脚步不停,这位德高望重的至高大元帅以冷酷的频率挥动长柄双手巨剑,偏转挥砍,格挡击打。
在他的周围,来自“狼之兄弟’们的进逼凶猛无情。
黑剑与利爪迎面碰撞,利爪在尖啸的火花中断折。
恶魔尖啸着从那具躯壳中逃离,而荷鲁斯之子的身躯就仿佛干瘪的气球一般变得扁平。
死去的荷鲁斯之子军团战士不过是一具皮囊,他的力量和壮硕的体型全都出自亚空间源泉,这些可怜虫并非是原本的自己。
他们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名阿斯塔特。
当‘和谐’的共生随着压力被撕扯出真相,这些背叛者甚至算不上他,而是它,如今只是一团没有思想的肌腱和血肉,被尚不习惯物理形体的恶魔赋予活力。
它已经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扭曲精神的聚合体,被束缚在陌生的躯壳中,而这具躯壳也随着恶魔的离去已经彻底支离破碎、心智萎摩。
无论还有什么意识滞留在这些战士的躯壳里,此刻的它们都逐渐变得太过于迟钝,身躯残破得残破得无法引导这股力量,荒废了经年累月打磨的技艺,失去凭依的肉身疲倦得只知道挥出一击又一击。
阿巴顿视若无睹。
残存的黑色军团开始集中。
“有你这么嘴人的吗,小丑怎么会在意这种毫无杀伤力的发言。”
拉美西斯骂骂咧咧,觉得自己之前做的展示白费了。
“攻击力,阴阳怪气抓住重点,不要有包袱好吧,我那么多开源词库是摆设吗?”
“实在不行学学黑色圣堂那帮牧师,多么正经的话都能被他们说出攻击性来。”
这些忠诚派没人指导就张口荣耀闭口荣耀的,这有什么杀伤力,真要在意荣耀会叛乱?
休伦尴尬了一瞬。
他瞅了眼已经将周围大面积区域清空,开始着手突破敌方阵线的勒多德斯,调整着身位将他与勒多德斯以及阿巴顿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
“要不大人您来。”
他颇为委屈的说道。
这些年搞大漩涡运营混得风生水起,手底下产业一片欣欣向荣,阿斯塔特、星界军、帝国海军、行商浪人_等等势力是个人就来拜他码头,原体也从不吝啬物质与精神上的奖励,他心情一直好得不行,哪有时间研究这个。
“啧,让我来。”
拉美西斯觉得现代阿斯塔特还有个问题就是嘴巴上的素质有点高了,明明不少文化都抽象得不行,没被破晓之翼进行规范前食尸文化都有,更别说其他的,但嘴上的架子就是放不下来。
你看看大远征三杰,不但手上功夫了得,嘴上功夫也是没得说,除了西吉斯蒙德哪个打架不是垃圾话遍地,圣血天使以高贵着称的拉多隆还把一帮子叛乱派喷得上头呢。
就是西吉斯蒙德也继承了多恩的嘴臭,只不过他通常是嘴队友,兰恩这个和阿密特媲美的著名低情商负责当他嘴替。
“看来,不只是你的舰队指挥比不过我,你的这些爪牙也无法与守卫我的伟大弟兄们比肩。”
拉美西斯嘲讽着阿巴顿的失败,最能够让人清晰感知到的便是那夸张的大噪门。
“这就想滚回你的混沌老家,蠕去荷鲁斯的坟前哭丧了吗?哭丧你花了一万年还未完成荷鲁斯在几十年内完成的成就?”
“太自信了!你何来的资格对一位大远征时期的英雄如此称呼。”
阿巴顿几乎是在一瞬间青筋暴起。
他的身躯已经藏在了‘狼之兄弟’的身后,恶魔赋予这些战士的强大体魄让阿巴顿在此刻显得稍显渺小,唯有高耸冲天辫在随着星环碎片各个密封舱的逐渐破碎而卷起的狂风中飞扬。
“还有,别躲在西吉斯蒙德的后裔身后!”
透过卫队的缝隙,他看了眼勒多德斯身上那身熟悉的盔甲,以及剑身正泛起如流动金沙一般灿金能量的黑剑。
在过去,阿巴顿从不吝啬自己对这些‘帝皇神选’的鄙夷。
因为他亲自杀死了帝皇神选,他曾亲眼见过这些后继者从未见过的传说。
但真相其实是西吉斯蒙德老死了,那场发生在永恒远征号上的战斗在阿巴顿看来从不荣耀,是一个借助亚空间力量而不老不死的家伙对一位迟暮之人的亵读,而他甚至连永恒远征号都没夺到。
年龄拖累了那位黑剑冠军,让他下降到了与他们这一层次的存在相同的水平。
就像是拉多隆、考斯韦恩那般,这位远超任何一位星际战士的传奇都逃不开时间的洗礼。
回忆起往昔种种,避开咒缚军团残骸倒下时进射的火焰,阿巴顿忌惮地看了一眼随着一次次挥剑逐渐变得仿佛战神一般的勒多德斯。
本能告诉他不能再上头了。
如今的帝国邪门得紧,尸皇的爪牙开始深入现实,他是真有些害怕自己真正杀死那名至高大元帅后,那具身躯之上会冒出来其他东西。
全盛时期的西吉斯蒙德。
阿巴顿连忙摇摇头。
他并不畏惧挑战,他的手上曾沾染了一位原体的血,被法比乌斯克隆出的荷鲁斯,但是只有直面过那位剑圣才知道阿斯塔特之间亦有差距,不是区区杀死一位克隆原体的成就就能找回自信的。
没有身体拖累的剑圣可不会像克隆荷鲁斯那样对他有所犹豫。
当战帅最要紧的是什么?
忍耐。
“休伦,站出来,像一个真正的阿斯塔特一样面对我!”
阿巴顿收拢荷鲁斯之爪,不甘地挑衅。
“想太多,我可不像是混沌战帅这般,嗯——亲力亲为,哦——看来我的确略逊于你,也许正是您这样先于阵前的态度才能够让你如此笃定自己的每一次远征都是一场胜利。”拉美西斯回道。
“要不还请你现在先尝试把巴达布打下来,让我实实在在地当面恭喜你一次,如何?”
哧啦!
在有着咒缚军团与诸位战团长的围杀之下,法库斯·凯博,绝望使者的领袖,这位传奇的荷鲁斯之子已然喋血当场。
随着高耸的泰伯洛斯抛下那颗盘踞着无数矛盾表情的头颅,那些站在一起的活人或是死人转过身来,朝着阿巴顿的方向奔袭。
但诡异的是,在狂风之间,他们的距离却随着冲锋愈发遥远,只有彼此的声音能够继续传递,仿佛二者之间隔上了一条天堑。
“啊——”
阿巴顿再度愤怒了。
只需要怒火便足够。
诸神的腐化方式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通过暗示、诱惑、认知修改等潜移默化的方式不断在漫长时光中一步步扭曲你的意识,最终堕落。
一种是依靠强烈情绪波动、亚空间神器接触等微弱联系进行强制灌顶,依靠自身掌握的混沌力量强行控制某一单位,或是通过这一单位达成其想要得到的结果。
前者经济实惠,后者不计代价。
后面一种方式通常是在大远征时期才有记载,比如亚空间航行被一键清空的数万忠诚派、被强制腐化的荷鲁斯、比如在复仇之魂号上被硬控的禁军、以及被强行关入恐虐魔域的多恩等等.比较巧合的是,在花销这方面,破晓之翼向来不计代价。
亚空间的潮汐之间,无人能察觉到的空无之地。
一支由各个种族所组成的团队正在交头接耳。
其主要为灵族先知与人类灵能者构成,其中也不乏有一些拥有独特灵能传承,真要追溯历史说不定还和古圣有些关系的异形种族。
博学者依靠自身对亚空间的了解不断对自身知识进行解构与分享,在交流着针对如今亚空间混乱无序的现状模拟种种预案,以及各类探索性质的实验。
一封封文件在接线员的恪尽职守下精确的发送至每一个单位部门下辖工作室,其中一些负责大型法术编撰的工作室经过专业集中培训的成员依靠他们在灵能领域的专业性,针对着如今混乱银河的种种不详筹备各项预案的解法。
在这片属于灵魂的‘安详’之地,他们在驳杂的,各具特色的建筑群中穿行,彼此低语,交头接耳,甚至比大部分人类聚居地都要和谐。
无形之力在这些员工并未察觉到的情况下深入其中。
他渗入被大字横幅装点的大门,顺走员工餐厅的工作餐,在文档之中抽出了自己想要的文件。
“老罗,过一下!”
拉美西斯立即联系最近随着工作内容的减少,已经开始着手对曙光星区开始进一步精细化耕耘的罗穆路斯。
一份预案迅速递交到了这位统御者的面前。
忙碌中的统御者扫了一眼,脑子迅速将其过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抬手一批。
从战胜莫塔里安开始,破晓之翼通过各类公开活动积攒的精神能量再度下降了一大截。
拉美西斯眼神一狠,汇聚而成的精神力量勾勒出术法,在此刻宣泄而出,冲向被诸神所保护的阿巴顿,同时开始推动起亚空间不断延伸的涟漪。
他要控制阿巴顿,让他走出诸神为他编织的温柔乡。
剩下的就不是他要做的。
“哼,在亚空间仗着有四个人就威胁我,臭亚空间的现在还想来现实宇宙要饭了。”
嘴里叼着不知道哪个种族的地方特产,暗自肯定,以后要让老罗放工作餐食谱里,拉美西斯嗤笑。
”说得谁不会摇人似的。”
“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阿巴顿大骂,迈动脚步。
混沌战帅似乎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动,在诸神因为又一场行动被强硬阻截的气急败坏中,迈出了由‘狼之兄弟’们构筑的圈子。
“我会让你身后那颗破烂星球化作碎片——”
还未等他在不知不觉间说完自己的狠话,失压的爆炸声吞没了后面的话语。
不论是帝国一方还是混沌一方,他们瞬间沐浴在灿烂的光芒下。
骑士之主从空气中倏忽现形,围住他们,就在两支杀戮小队的中间,在这片深受亚空间影响,甚至连距离都开始变得模糊的区域撕裂开一条贯通的通道,横贯于二者之间,穿过了诸神塑造而出的天堑。
他就这么锚定住一切,沉默、坚定、傲慢。
没有东西能动摇他的信念,他对一切都视而不见,眼中唯有自己,傲慢得仿佛是将眼前都视为自己所有之物的国王。
众骑士之主,理想之乡的国王,毁灭诸神赐福之所的赤龙,暗黑天使之主,固锁世界之人,破晓之翼中对于混沌造物来说最为骇人听闻、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亚瑟·潘德拉贡。
他提剑而来。
轰隆!
伴随着一声来自于血神魔域的大吼,圣剑与一柄突兀出现并燃火的巨剑相撞,进射出的熔岩与火星一如往常般狂野地飞舞,点燃备受战火摧残的大气,如甩动的赤红细绳一般将混沌战帅直接抽倒在地。
这让阿巴顿踉跄、喘息。
他几乎就要被抽碎了,炽热在胸中咆哮,挤压他的心脏。
黑红甲胄的骑士那柄光辉璀璨的剑刃几乎贴近了阿巴顿的甲胃,被一柄由一根凝实的手臂托举的利刃所阻挡,骑士的脑后金发飞扬,盔甲与手中利剑吞没了血光,折射出暖金之色。
面对此景,阿巴顿下意识由衷赞叹。
血神释放出的凶暴如同无尽的火山连绵不绝地喷发,似乎要将他们所有人脚下的大地撕裂,但这份力量却是在骑士之主脚下被稳稳固定住。
凶暴的怒火不再存于世,唯有纯粹的力量对抗。
二者一人一剑,在碎片裹挟间角力,逸散的能量当场将靠近的恶魔驱散,湮灭了剑锋所至,利刃触及的一切。
近在咫尺,阿巴顿能够听见血神在交锋中的情绪压抑,那种有劲没处使的憋屈感觉,而万变之主在他伤痕累累的耳朵里叫器。
走!快点,走!回去!
亚瑟抬眼。
碧色的眼眸只是不经意间扫过阿巴顿的身躯。
当那在阿巴顿看来完全不似人类的威压降临心头的那一刻,他的脑海瞬间为之一空,指引他的声音当场消失。
只是被亚瑟纳入感知的瞬间,他在这一瞬间便变得虚弱了,感知在模糊,器官开始了哀鸣。
周围的黑色军团成员也一样,恶魔们也开始厌恶现实赋予他们的身躯,那些纳垢恶魔甚至当场在一片哀嚎中化成了一滩烂肉。
在本能的驱使下,阿巴顿连忙挣脱了这强烈的不适感,他立即连忙转过身,任由恐虐之剑阻拦进击的骑士,失去了某种力量的加持,他甚至发现自己身躯之上的终结者铠甲也变得迟钝。
他甩动起残破斗篷盖在肩上,没往后跑几步,却又是愣住。
就在他的后方,又是一道让人从心底泛起无限危机感的墙壁,在‘狼之兄弟’们的裹挟下,他只看见虚无。
但他能嗅到一丝变化,就在亚空间,他抽动着鼻子,缓解着刚刚那一幕插曲的不适,然后自己即将进入然后脱离的地方,有东西在那儿,深埋在瘴气弥漫的森林之中。
真该死,一座星环之上哪来的森林?阿巴顿踏出另一步,不得不对身后让自己难以撇开目光的战斗置之不理,一双锐利的眼睛死死紧盯雾气。
随即,阴影窜动,两个世界之间的缝隙开始颤抖着交错滑行,与另一道进逼的阴影融为一体,一丝似乎因为穿透浓雾而产生丁达尔效应的光线开始悸动,从亚空间中渗透而出,如同实体化的利刃,穿透现实宇宙的薄膜。
阴影和光线围绕彼此飞舞,旋即凝结,而后飞上一根支撑廊柱,融为实体的巨人,散发出凶厉的金色光芒。
阿巴顿并未看见雄狮现身的刹那。
前一刻仍是朦朦胧胧,面前的景象还只是星环破碎建筑构造上的云雾与冷凝的水珠,下一刻雄狮就立身于此,货真价实,脚踏实地站在柱子上,手中狮剑已然出鞘,飘扬落叶随着他的动作出现在舱室内部,接着逐渐散去。
在亚瑟抵住恐虐的那一刻,雄狮也一同扑杀而出,没有半点留情。
脑海中指引阿巴顿的声音回归,发出不甘的尖啸。
随后瑰丽的羽毛绽放开来,其中不断变化的肢体与眼瞳截住了雄狮的进攻路线,与之纠缠在一起,逸散而开的能量将阿巴顿像是踢皮球一般踹开。
他在地面狼狈地滚了几圈,挣扎着站起,视线扫视周边。
前方是与恐虐角力的亚瑟。
后方是与奸奇纠缠的雄狮。
在二者形成的夹缝间,双方逸散开来的能量将残余的‘狼之兄弟’彻底搅碎的尸堆之间,这位伟大的混沌战帅眼眸激荡,小心翼翼地扶着地板,是如此地不知所措,就像是一个误入大人游乐场的小孩。
这是属于更高层次的对抗。
而阿巴顿什么也做不到,他只是这场交锋之中一个被来回争夺的奖品而已。
仅此而已。
红龙与雄狮咄咄逼人。
恐虐与奸奇寸步不让。
不是哥们,为了人类做到这种地步至于吗?面对破晓之翼如此不计后果的投入,硬是逼得本应该被错开的交锋强制迎来开幕,诸神都有些发懵了。
真就拿灵魂当柴火来烧啊。
你说你不顾代价冲人家里砸打抢量产棋子就算了,亚空间的伟大游戏的确不像现实这么低烈度,大伙也输得起,怎么他们想要在棋盘上留个丑角的位置都这么费力?
你这样什么都花给人类肯定是不行,太坏了。
你听我的,兄弟不会害你,你这样——你搬到亚空间来,建立个稳定的小金库,惦记一下混沌八芒星的位置,稍微发展点忠实信徒,准备一些能够为自己带来最大利益的合同把这些食物吃干抹净,为了虚无漂缈的未来进行抠抠搜搜的努力,然后时不时再来我们这挣一挣小贷,让我们入个股,大伙一起礴现实宇宙羊毛,这日子不就好起来了吗?
结果和袍们作对就算了,现在还来搅动市场。
诸神怒气冲冲,不甘心的施加力量。
白花花的灵魂就这么花给了凡人——太浪费了! 这是我们的战锤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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