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朴素的语言。
却是麦穗听过最动人的情话,她柔媚笑笑,把身子缩在他怀里,慢慢进入了梦乡。
入睡前,她还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好困,我睡了。”
“嗯。”
李恒嗯了一声,然后低头默默注视着她,守护着她,直到她呼吸变得匀称悠长,也缓缓合上眼,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由于昨晚两人熬夜缠绵了一晚上,又是黎明时分睡的觉,这一觉他们睡得很沉。
这不,等到麦穗再次睁开眼眸时,已然是早上9点过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亲戚朋友眼中的天之骄子,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为一个男人做到那种地步。
也更没想到李恒会为了自己做到那种地步。
思及此,麦穗偏头看向身侧的枕边人,痴痴地看着,眼里满满都是深爱。
遇到这个男人,自己仿佛再生了一般,世界都因他变化了颜色,变得更美好了。
她好喜欢好喜欢。
就是有点可惜,自己不能全身心拥有一个完整的他。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一想到自己后来居上,一想到好闺蜜宋好,一想到那些对他爱而不得的女人,她又彻底释怀了。
今朝能和他同床共枕,已然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眷顾。
更何况他对自己如此偏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和他在一起,知足常乐。
又呆呆地凝望他了一会,最后麦穗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出来,不声不响起床穿鞋,然后开始洗漱,开始梳妆打扮。
把头发整理好,麦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美艳,沉思小许,最终她还是拉开中间抽屉,从里边掏出一个首饰盒。
打开,里边摆放着一对心形耳钉。
既然允诺了他,又是初做新妇,这是一个值得永久铭记的神圣时刻,麦穗犹豫过后就是坚毅,果断拿出左边耳钉,戴好。
接着取出右耳钉,戴上。
做完这一切后,麦穗站起身,对着镜子左转转,右转转,耳钉十分契合自己,很是满意。
床上的男人仍在睡,她在床边驻足小会后,也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走出卧室。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要去买早餐,想自己心爱之人起床就有早餐吃。
只是才下楼,才出院门,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
麦穗本能地抬头,目光恰好同27号小楼上的三女撞上。
此刻,周诗禾、孙曼宁和叶宁正在阁楼上,居高临下、齐刷刷盯着她。
麦穗有点儿懵,也莫名有点儿心虚。
隔空对视,孙曼宁最先按捺不住,朝她招手,大喊:“麦穗,你要去哪?”
麦穗说:“买早餐。“听闻,孙曼宁意味深长地“哦”一声,然后左手拉周诗禾,右手拉叶宁,三女一起转身,往楼下走来。
没一会,三女来到了麦穗跟前。
叶宁一见面就惊呼:“哇!一夜不见,穗穗你气色怎么这么好?油光发亮的,真羡慕呀。是不是李大爷给你买了什么新的进口护肤品?
你偷偷瞒着我们在用?‘孙曼宁逮着好友猛瞧了一阵,也跟着附和:“快如实招来,昨晚是不是偷吃了仙丹妙药?怎么变化这么大?”
其实孙曼宁没有叶宁迷糊,而是隐隐猜到了什么,毕竟麦穗很少睡懒觉,更别说这么晚起床了。
这一切都透着不正常。
初为人妇,承欢了一夜雨露,面色能不好吗?
麦穗被说的有些脸热,柔笑着辩解:“没用新化妆品,就是多喝几杯温水,睡眠足。”
旁边的周诗禾视线落在穗穗耳垂上,落在那光鲜亮丽的心形耳钉上,安静没出声。
这对耳钉她十分熟悉,曾经为了劝穗穗同肖涵争一争,还出谋划策过。
其中就包含佩戴心形耳钉的事情。
只是出乎周诗禾意外,没想到形势变化如此之快,再结合穗穗的今早气色,结合穗穗起这么晚,很多东西已经昭然若揭。
心里得到答案,周诗禾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步履轻盈地越过麦穗、曼宁和叶宁,率先朝巷子里走去。
三女也还没吃早餐的,一直在等麦穗。
只是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这不,孙显宁和叶宁抓着这个不放,一直在给麦穗上眼药,一直在吐糟。
当然,吐糟的终极目的就一个呐:嘻嘻,让穗穗买单。
麦穗拗不过,只得无奈地说:“想吃什么,等会随意拿,我付钱。”
叶宁抓着肩膀,摇了摇:“真的?”
麦穗嗯一声。
叶宁嘴皮子撅起:“富婆,那带我们去蓝天饭店吃吧。”
麦穗无语,但还是笑着答应下来。
目的得逞,叶宁和孙曼宁顿时高兴地一拍手掌,嘴里开心大喊:“耶!”
叶宁吹捧说:“穗穗最棒,我爱你。”
孙显宁来一句:“飞机场,吃啥补啥,等会我给你点牛奶,多喝点哈哈哈!”
叶宁气结:“妈的!你个傻妞说谁呢?”
见机不对,孙曼宁快速往巷子口飞奔而去,嘴却不饶人:”没有前胸,没有后背,她就是一个男人,哈哈哈..”
两个疯批日常闹腾,然后你追我赶跑开了。
目送儿女像风一样远去,麦穗追上前面的周诗禾,伸手挽住其手臂,并肩朝前走了一段时间,才打破沉寂,“诗禾,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周诗禾温婉一笑,轻轻摇头。
见状,麦穗没来由松了一口气,“我们是一辈子姐妹。”。
周诗禾走了十来步,恬静说好。
四女去的蓝天饭店,大吃特吃了一顿。
好吧,主要是孙曼宁和叶宁不省心,只挑贵的点,名其名日帮李大财主炫耀荣光。
等几女打道回府时,已经是10点出头了。
有些凑巧,她们刚上26号小楼二楼,李恒就从次卧走了出来。
见他打着哈欠,睡眼迷离,叶宁就口无遮拦地蹦出一句:“哟!李大爷,昨晚纵欲过度了吧,还没睡醒咧?”
闻言,最先遭不住的是麦穗,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偷偷鼓了鼓可爱的面腮才把心头的波动平息下去。
周诗禾瞥他一眼,脚步没有停,径直去了沙发上。
孙曼宁则用力掐了一把叶宁腰间肉,骂道:“要死啊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到头来还数落人家,你是不是想挨揍?人家不努力熬夜写作挣钱,你今早能吃这么好?臭屁女!白眼狼!我要是男人,一棒子捅死你。李恒:””
麦穗:”&"
周诗禾:“…”
只要这两货斗嘴,什么稀奇古怪的话都能彪出来,简直是狗胆包天。
好在几人也是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
洗漱一番,李恒也来到了沙发跟前,只是才坐下,他就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猛地转身望向对面25号小楼。
此时,对面25号小楼门窗已经开了,能瞧到余老师的身影,正在客厅沙发上看书。
李恒汗颜,然后拿起早餐走人。
“喂,大财主你去哪?”叶宁问。
李恒没避讳:“给余老师送早餐。”
听闻,孙曼宁和叶宁扭头对向周诗禾、麦穗二女,想观察二女有没有吃醋?
周诗禾泰若自然,打开刚刚在路上新买的报纸,浏览了起来。
麦穗同样表现的很平静,对李恒去找余老师一事,早就有心理准备,并且还知道他待会要和余老师一起去安踏鞋业。
两个当事人都没有表现出浓烈醋意,看戏的两只货遗憾收场。
孙曼宁也站起身,对叶宁说:“走,陪老娘去趟图书馆。老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科幻小说,还难倒我不成?我今天非要弄清楚这是一个什么鬼东西不可。”
没想到叶宁坐着没动,“你去吧,我脚酸,要休息。”
孙显宁可没那么好忽悠,一把拽起她:“屁的脚酸!你就是想单独找李恒吧,你堂姐叶展颜还没走吧,想撮合两人见一面吧?我告诉你,你这是吃里扒外,对得起麦穗和诗禾?门都没有,你给老娘滚一边去!”
小心思被戳破,叶宁连看都不敢看诗禾和穗穗,连忙弯腰逃路,“去去去!陪你去成了呀,就你嘴碎。”
等闹闹腾腾的两货一走,客厅瞬间恢复宁静。
某一刻,周诗禾抬起头,同麦穗对视在了一起。
两女互相看着,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对于孙曼宁刚才说的事情,对于叶展颜,两女达成了默契:自然是不会让叶展颜顺利见到李恒的。
毕竟叶展颜的美貌有目共睹,而且还在摩根那样世界知名的企业工作,能力和手腕都不容小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两女一致对外。
不过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矜持的她们不会说出口。
毕竟周诗禾一心想要当最后的胜利者,而目前进度远远比不上其她人,还不是她指手画脚的时候。
而麦穗么,她有清晰的自我定位,一切以李恒为中心。
李恒就是她的根,是她的顶梁柱。
麦穗似乎猜到了闺蜜的心思,于是说:“要不要一起去书房看看?”
去书房做什么?
当然是去看李恒的新书啊,去读科幻小说。
还别讲,对于没接触过的科幻小说,不只周诗禾好奇,麦穗同样也充满了探究欲。
周诗禾显得踟蹰。
麦穗却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咱们不是他外人,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句“不是他外人”周诗禾心悸了一下,然后被闺蜜拉着起身,去了书房。
进到书房,周诗禾顺手把书房门关上,四处打量打量,最后目光汇聚在书桌上。
不过此时的书桌早被收拾过了,只有几本书,可以说是空空如也。
麦穗弯腰来到书桌跟前,打开左边抽屉,一眼就看到了李恒昨晚新写的科幻小说:末日之书。
末日?麦穗惊讶。
见闺蜜发愣,周诗禾走近两步,同样盯着“末日之书”四个字证神。
回过神,两女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心痒难耐。
麦穗笑问:“看看?”
周诗禾眨下眼:“好。”
说好一起做坏人,随后拿出稿子平铺书桌上,然后凑一块心无旁骛地开始细细品读。
20分钟后,两女读完了,都有点儿蒙。
再次四目相视,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麦穗打破沉寂,“这题材他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没太看懂,诗禾你呢?”
周诗禾把稿子重新翻回到第一页,“可能是我们看传统文学习惯了,第一次接触科幻小说,思维还没倒过来。”
麦穗问:“你打算再读一遍?”
周诗禾默认。
既然想做感情的最后胜利者,就要对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有充分了解。
所以她不愿意掉队。
麦穗明白,诗禾是想和李恒一直保持有共同话题、灵魂相融,于是也跟着闺蜜重新读了一遍。
第二回比第一次慢了很多,足足过了半小时才停歇。
读完,麦穗说:“好像读懂一些了,没我想的那么艰难。”
周诗禾浅浅地笑了笑,“主要还是太少,等稿子多了就容易些。其实这些设定很有意思,很新奇。”
“嗯。”麦穗也生起了浓厚兴趣,“我以后和你一起追读,咱们还能事后讨论讨论。”
周诗禾说好。
25号小楼。
掏出钥匙把院门和房门打开,李恒提着早餐来到二楼:“老师,吃早餐。”
余淑恒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眼神相接,李恒脸皮比城墙还厚,一屁股坐她对面说:“起迟了,忘记门被我反锁了。”
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视他半天,余淑恒稍后放下书本,一言不发地吃起了早餐。
只是吃到一半,她还是没忍住,语重心长地说:“适当可以,不要整晚整晚乐不思蜀。”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
但李恒却听懂了,余老师是提醒他不要沉迷在与麦穗的床第之事上。
其实,余淑恒本不想多说的。但实在是眼前这个小男人昨晚一夜没睡、太过贪欢,也实在是麦穗太过妩媚,容易损害他的身体。
若是年纪轻轻身体就垮了,还没等自己嫁给他就没了健康,那自己将来想管也迟了。
更何况未来婆婆曾经两次嘱托过自己,要自己约束一下李恒的私生活。
所以,权衡再三,余淑恒还是多嘴说了一句。李恒反应过来问:“老师昨晚没睡?”
余淑恒说:“清晨睡的,刚醒。”
李恒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临了夹一块千层饼送到她嘴边。
余淑恒瞧他一眼,想了想,还是张开红唇,把嘴边的千层饼吃了进去。
早餐过后,两人收拾一番残根剩饭,计划去安踏鞋业。
一前一后下楼梯。
只是才走到楼梯拐角,后面的李恒忽地一个箭步往前,从后面搂住了前面的女人。
突如其来被抱个满怀,余淑恒静了好一会,尔后和煦一笑,糯糯地说:“小男人,我原谅你了。“李恒很有骨气地道:“不是这事。我和自己女人睡觉,不需要别人原谅。”
余淑恒扭头,好整以暇地反问:“哦,那是什么事?”
李恒没做答,探头想吻她。
但余淑恒没让,及时躲开了。
她右手擦下头发,似笑非笑说:“天知道你这张嘴昨晚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半个月内不许亲我。”
李恒翻翻白眼,凑头亲她左脸蛋一口,然后松开了她。
余淑恒从包里掏出纸巾,就那样当着他的面,擦拭他刚刚亲过的地方。
她那眼神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那玩味的表情能吃人。
李恒无语:“别故意。”
余淑恒眉语目笑,前后擦拭了两遍左脸蛋。
李恒看不下去了,伸手拉着她手腕,piapia地径直往外走。
余淑恒扫他后脑勺一眼,倒也没反抗,眼波盈盈地跟着出了门。
离开庐山村,李恒开口道:“老师,我来开车。”
余淑恒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打趣问:“还能有力气开车?”
闻言,李恒附耳道:“再质疑我,今晚和你睡。”
余淑恒笑,从包里找出把车钥匙递给他,去了副驾驶。 1987我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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